(一)
孩提时,陪你追逐打闹的是他。春归时,柳叶为笛,独为你奏响;柳枝编织成圈,却独戴在你的头上;田野的纸鸢,却没你嘴里吹散的蒲公英飞得远散得开。夏日暖,一竿带圈捉鸣蝉,蝉音独绕你的耳畔;浅滩上,将委屈埋在挖好的泥坑里,浸满潮水的那一刻,你的心情也变得舒畅;新雨后,摔碎的泥巴哇的一声,比塘里的蛙声还要响,你在一旁乐得笑呵呵。秋日黄昏,是他陪你踩碎枯黄的落叶;冬雪飘时,是他陪你在门前堆起雪人。
月光下你们一起舞蹈,流星过独为她许愿。在路上,挥舞双袖,只恨当时走得太快;垫起脚尖,而你跑得又太急,欢乐的时光如躲迷藏丢手绢一般,一回眸,哪里都不见,可是有人却把你一把抓住。
曾经的童年玩伴,静静地出没在那时的村庄里。炊烟起时是回家的召唤,只怪一时玩得近乎疯狂,偏偏在途中迷失,还好有黄狗作伴,彩虹当桥,依稀辨得清寻找她(他)的方向。曾对他大吼大叫,曾与他摔跤斗鸡,如今他已经结婚生子,为生活忙忙碌碌;曾背她过河走过泥泞,曾与她过家家笑称小老婆,可谓青梅竹马,如今她已经嫁作别人的新娘,担负起成熟女人的天职。
可是他们是谁?你还记得吗。
(二)
在学堂里,他的成绩总是很好,却时常帮助你温习功课,教你掰手指演算数学习题,一起书声朗朗背诵古诗词。会在郊游时,与你分享他的美食;会在公园,会在动物园,会在炮兵基地,把最美的风景指与你看,荡舟水面时,与你一起摇桨摆橹。是他,教会你打乒乓球,带你去一家好吃的面馆,讲好听的故事;是他,搂着你的肩膀,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,与你洒泪分别。尽管日后,你们在不同的学校,在不同的路上,偶尔碰面,还是可以微微一笑,没有太多的计较!
他品貌绝佳,才华出众,在同一座校园,与你为梦想拼搏了六七年。曾与他一起返校探望师长,曾与他一起逃课,抗议不公平的安排。一路同骑单车,往返在县城与归途;燃灯苦熬日夜,时常的磕睡,不是在中考前就是在高考前。你们曾在一条街上漫无目的找房子,一张床铺,两个人来睡,在同一个屋檐下,有彼此喜欢的音乐,有两人陶醉心仪的女生。
在最艰难的岁月里,一曲逍遥叹是他勉你向上;在最困惑的光阴里,是他在你心底写满阳光。最终,你还是误解了他,隔着的一段距离越拉越远。体弱多病的他,默默忍受着孤独与嘲笑,但他从来不会自卑,自始至终,他都有一颗顽强拼搏的心。家境虽贪,可他的意志不贪;纵被病魔纠缠,他依然含泪带笑,不中断学途,不放弃爱情,他的身上满是光芒。至于最终的学医,也在你的意料之中。
可是他们是谁?你还记得吗。
(三)
他是你高中时的同桌,他是你如影随形的影子。在你的眼中,他是天然的乐天派,在绢纸上画山画水从不画悲伤。他的情感细微如诗人,他会向你推荐法布尔的《昆虫记》,带你走入他理想中的微观世界。你们彼此欣赏,是那么出色,坐在一位叫丹的女孩旁边。得到过师长的表扬,也受过师长的批评,可是那位叫丹的女孩,总时常安慰着你们。你和他一起弃理学文,却未能在一个班级;可你知道,他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好。
他可以将满腹的心事向你摊开,也可以将爱情的苦恼对你私语。在成长路上,你们是银河系里的璀璨双星。在教室外,他会偷偷将你抱起,看窗外飘着的雪;在教室里,则会与你随时开开玩笑,打发寂静得稍显无聊的旧日时光。他会突然想到,跑到你的家里做客,还好你的爸妈当时并不在家。当你做出一个决定,他会在心底默默地支持你,包括你的理想。
至今,他依然在与你联系。偶尔的约会也好,时常的通话也好,一段心情,两个人来看;一句回复,温暖着两颗泊心;一篇文字,搁放着哀愁,寄托着你们之间的渴盼。他会陪你漫步街头,细数寒星;他会在你心绪低落时,陪你喝酒解闷聊至深夜,只为洞悉明天的梦。于是,他和你一起努力拼搏。坚韧的个性,促使他暂搁爱情,失败后从头来过,用行动证明给你看,何谓“执着梦想”。
可是他们是谁呢?你还记得吗。
(四)
打第一面见她,你就被她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。你看她时,她会对你笑很甜很甜;你若不去望她,她也会装作不在乎你很沉很沉;你和她搭讪,她会对你言语很多很多;你若只顾和别人聊天,她也会装作不理采你很闷很闷。无疑,她的心里有你的影子,--不然为何,一再相邀,苦口婆心诉衷肠,劝君莫伤悲;不然为何,一再找到你,良琴知己话未来,劝君多采撷。
他会时不时地欺负你,一本正经地咧嘴对你笑。他也会在假日里,约你出来到河边散散步。讨厌时的他,会和你划清界限,撂下“三不许”的声明;可爱时的他,会在毕业的那天单程来找你,问你大学志愿怎么填,想与你一处念书,可你们终究还是错过。
在大学的寝室生活里,他们都是不可或缺的风景画,在你的人生路上止步留痕,如黎明前的曙光照亮你前行的路,而你的身上满是他们的光辉。一起欢聚时,曾为同一位女生心动过,温暖了心房;一起歌唱时,曾在舞台上同唱着一首歌,在未来崎岖的山路上,彼此遥望与等待。
可他们是谁呢?你还记得吗。
“是朋友,”忽然一个声音对我说,“他们是你踽踽独行时的伴,行同陌路时的谈心客。”
没错,是他们!是朋友!
朋友是送别时的一首歌,越空旷的地方,清新的旋律也就飘得越远。
朋友是尚未绽放的花骨朵,未到开放的季节,你永远不知道它的弥香。
朋友是一杯芳醇的美酒,在地窖里搁得越久,浅饮时的味道也越香甜。
朋友,我要为写一首赞歌!请你一定要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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